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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做大

  把人做大,要牢记“三做”,把握“三有”。

  做人——做人首先是良善。百事善为先,如非善类,绝非人杰。佛也好,道也罢,儒也罢,算上耶稣和安拉,莫不将善作为首选。良善则行事有章法,良善则生命有方向,良善则死后可安息。给万物一个怜悯,给众生一个微笑,面向上帝,背对苍生。做人贵在一个“品”字,“品行端正”绝非上学时老师评语那般简单,品是一种境界,一种格调,品与德合作,常无往而不胜。一个人有了品德,便会与人为善,助人为乐,“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哪怕一只猫、一朵花、一块石,也会时时送上一个会意的微笑,“心是软活的”。有了品德,自然做事勤勉,做人周正;有了品德,必然得意时不忘形,失意时不颓丧,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褒也罢,贬也罢,随它。

  做事——做事贵在于一个“实”字。人做好了,才能做事,做事是人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活路”,不做事到世上何干?做事要做好事,做实事,做善事。做事最要不得是浮夸、虚假,那不是做事,是作秀。做事最怕的是做恶事。若为恶,能力越大,则危害越大;影响越大,则罪孽越大。“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事不在大小,关键在做。喂一口受伤挨饿的小鸟,扶一把心惊胆战过马路的老翁,见庙就烧香,遇佛便磕头,诚心诚意踏踏实实。

  做官——做官贵在一个“正”字。所谓官即当下之党政领导干部,如何称谓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去做。做官忌昏、忌庸、忌贪,但最忌的当是一个“歪”字,歪则不正,不正则万恶丛生。草民一个,横竖如之,即便不正,至多影响家人、亲朋;为官不正,祸及百姓社稷,位愈高,害愈大。秦桧害岳飞,慈禧误中华,和珅陷忠良,还有那不计其数的大大小小的邪官、赃官、色官,奸佞险恶,遗祸无穷,其共同缺失的是一身正气,一腔热血。正则不偏不倚,直则不枝不蔓。为官正则不令自行,为官正则青史留名,近荫子孙,中福桑梓,远播青名。黑包公扶宋,诸葛亮救蜀,魏玄成谏唐,还有那持节西行不辱使命的苏子卿,“我自横刀向天笑”的谭嗣同,即便是“皇城相府”中贵为康熙之师的陈廷敬,哪一个不是堂堂正正、风骨凛然?为国家为民族,使家族增光,让后人敬仰?故曰:一正压百邪。

  把人做大,先要有道——道为何物?道乃天地运行之总规律,道乃规则。“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做人可不言道,但做人须有规则,凡事无规则便会乱象丛生,做人无规则便会如刀尖跳舞,表面活力四射,实则如临深渊。做人要有原则,要有底线,要有方法,圆的不稳,方的不滚,是规则便不能随便变动。规则是纲,规则是铁,规则是做人的一把标尺。“盗亦有道”,何况人乎?

  把人做大,次要有为——为乃主动者也。人之赤条条来,吃了、喝了、用了、糟践了这小小寰球上多少珍宝万物,难道一丝不留赤条条又去?那与飞禽走兽何异?千百年来,名山大川、世间景致中多少人想方设法要留下一点点印迹,写的、画的、刻的、凿的,不一而足,无非都是一种“天地悠悠,逝者如斯夫”的徒劳罢了,然则你若脚踏实地,亲力亲为,为自己,为亲朋,为乡邻,为民族,流血流汗,出钱出力,尽一身之本,献满腔赤诚,留点念想给后人,有些贡献给国家,无论大小,你都是可以告慰先祖:作为您的子孙,我做了自己该做的、能做的,我有为了。

  把人做大,还要有形——形乃外在之象也,有操守、有规则、有品位,皆内在之美,有血有肉,有模有样乃外在之形,内外兼修才是做人之根本。世之繁杂,不一而足;人海茫茫,真假难辨;世事沧桑,是非难言。不学会低头,就很难抬头。也许你越是像人,却越是活得不像人,你越不像人,却越是活的像人,但你要有自信,有形象,有见识,重要的不是别说你是什么或不是什么,而是事实上你确实是什么而不是什么。世人曰:啥都能有,不能有病,啥都可无,不可无钱,实则非也。人生在世,啥都能有,不能有愧,啥都可无,不可无耻。有愧则百花失色,有愧则人生无味,有愧则日月无光;无耻则不可理喻,无耻则百毒可侵,无耻则行尸走肉。把人做大,你便不惧、不哀、不媚、不贱,吃的香甜,睡的安然,行便周周正正,坐则有模有样,躺着不知矮,站着不觉高,见权贵不低,遇草民不狂,不仰人鼻息,不自轻自贱,呼吸顺畅,吐纳平稳,冻死迎风站,饿死不低头,肉身与地球始终保持直角。这就是形,这才是形,这本是形!

  把人做大,则山高水长,天高地远;把人做大,则灵魂充盈,肉身舒坦;把人做大,则宠辱不惊,淡定自然;把人做大,你便佛祖般步步生莲,处处逢春,看山不高,看海不深,千难万险,如履平地。顺治帝曰:“未生我时谁是我,已生我时我是谁,长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胧又是谁?”如此想来,年年清明,在先祖坟前,你可以面对一抔黄土,坦然相告:列祖列宗,作为您血脉的延续者,我像人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上不欺天,下不愧地,中不亏心。我思、我欲、我悲、我喜,但我只是我的我,我无他人可属,既不属于上帝,也不属于万物,除非我与他同为一身。

  如此这般,你才够资格说“我真的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否则—“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