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杨紫懿)
  
     孤独的旅人望见辉煌的日落,他轻声对影子说:“再见了,你也终将远航。”——题记

  这一定是阿芙洛狄忒散落于人间的最佳杰作,那是我记忆深处的光。

  事物之所以能够被看见,是因为光线相对于肉眼的漫反射。被阳光所映照下的事物于这世间而言毫无新意可言。可情感是不同的,那是独立于物质之外的;是不可亵渎且无法复制的。

  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总是微妙的,那些我们曾认为永恒的事物,最后却只能成为马里亚纳海沟中被世人遗忘的酸涩。

  当海面倒映着夕阳,海鸥歌唱着浪漫。海水拍打着礁石,海浪洗涤着渔船……

  发呆的时候,我总是将目光移向窗外。我看着斑驳的阳光穿梭于树梢之间,阶梯处的青苔与漫天红雨于这秋季相交错。而世间依旧是如此浪漫与温柔,无限的回忆与思绪随着秋风将我零碎。

  蔚蓝不再是蔚蓝,对白变为独白……那山腰间飘逸的红雨随着秋风所凋零,瘦了满地的落叶。温暖的阳光是神明降于人间的馈赠,无尽的金色犹如优雅且圣洁的神曲。是我过于自私了,我将零碎的情绪同这季节联系,渴望着能够穿梭万代时间,看到那反方向的钟。

  继续的故事无法停止,可回忆却能够成为倒带。人们都很念痛,具体表现在按压肢体的淤青,舔舐口腔的疮痂以及无数次回想令人思绪万千的种种回忆。遇见是幸运且不可思议的……那像恰到好处的月圆;像恰的好处草长;像恰到好处绽放。这没有任何征兆,一切的起源仿佛都是上天的安排。能够遇见,已经是不可思议了。而我们想要的,也只是能够回到那一刻的时空,让思念随枫叶渗透地面,再次感受那一份穿透灵魂的爱意。

  那双白皙的手已经无法同这秋季温存,蒲公英同你我的约定也随着夏季的消逝而凋零。

  那份爱似乎无法言喻,那是伴有海风的发香与笑容……我们好像总是缺乏着所谓安全感,犹如一只松鼠般在漆黑中寻找着可以伴随自己过冬的松果。你那唯一坚持的任性,是我此生所遇的最幸运的事。

  秋季的天空是透明的,想象着,我能够透过平流层看见那耀眼得令人神往的北极星。你陪我走过的世界早已不复存在,风渐渐大了起来,将你我的距离吹散的愈来愈远。我张开五指,将双手举起,望向天空。这一份阳光是恰到好处的,没有夏日的那般难以靠近;没有冬日的那般难以捉摸。如果,这世间真的存在反方向的钟,真的好想同她一同享受这秋季的光明。

  你的温柔好像那海鸥,洁白无瑕且不可企及。但你总有不再眷恋大海的那一刻,你开始厌恶浪潮,厌倦海风,逃避平行于海面的日出与日落。你常问我:“海的那边还是海吗?”可当你远离大海的那一瞬间,海的那边便不再是海了,是腐烂的鲨鱼,是溃烂的蒲公英,是满目疮痍的逆戟鲸,是藏不住的秘密和表达不出的爱意……

  时间仍在不止地向前,我依旧无法将爱放飞。反方向的钟无法存在于世,而我们能做的,却只能够将那无限的片段一遍又一遍地于心海中重复。

  心海中的海鸥深爱着她的蔚蓝,白日城为她守护着秘密与回忆。漫野的蒲公英随风寄出属于他的爱意,守望着与她的远方。

  我们依旧敢与生活顶撞,敢于逆境中撒野,直面生活的污水,永远乐意为了新一轮的月亮和日落欢呼。

  我们仍然会爱凌晨的太阳,爱最后一朵玫瑰爱浅滩上灿烂的贝,只是又渴望变为幻想

  假如世间真的存在那反方向的钟,

  浩瀚寰宇中渺小无比却又唯一的片段,

  越过这颗孤独星球的时间海,我企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