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小镇的文章


  篇一:故乡小镇
  沿着熟悉的笑声,吊桥下的北沙滩就这样走了过来,打着招呼。冬天向阳的一隅,北沙小河已停止了潺潺吟唱,再冷的时候便会结起厚厚的寒意来,河边上的绿色却是不依不饶的,保持着青翠的表情,由香桩树为首的队伍一字排开,用手抵挡着呼啸的北风,再旁边就是一群老人和比他们还要老的房子了,在一块儿哂着太阳,懒洋洋的阳光,懒洋洋的聊天,懒洋洋的往事————。
  这很容易把我带进了记忆里,林立了高楼大厦的蒋家弄并不陌生,那口张开嘴巴的四眼井还在吗,清澈的井水冬暖夏凉,从不见底的深处浸泡着很远的事情,以至于谁家的水桶不小心掉进去,捞出来的尽是秦砖汉瓦词曲琴声;学堂后面的河浜是小鱼小虾的天堂,也是我们的乐园,下课放学了没少把功课用在当中的,一根线一支大头针弯成的钩子就可以将快乐钓上来;而再远处的长满了荒芜和坟墓的茅桥埭是万万不敢去的,据说连白天里都有白衣人飞来飞去的,抓小孩当点心吃,现在想来多半是大人警告我们不要乱跑的吓唬罢了。
  小镇的民风向来勤劳俭朴,继承着祖先敦厚的教诲,至今仍余音袅袅,“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是最好的诠释。邻里乡亲间以诚相待,很少听到红过脸的事;路上见面也是笑容可掬礼数周到的,离开谩骂斗殴相去甚远;平日里碰上素不相识的外来人问路,必定告诉仔细,倘若恰好是自己认识所问的,则一定会带到家门口为止,连一声的感谢都没人领用。从小镇上出去求学工作的人很多,大都保持着这种朴实诚恳的本性,不会轻易的改变。
  不必说寿家阿婆院子里的水蜜桃是新鲜滋润的,曾喂饱了多少路人的口喝和眼睛,范大哥那么地酷爱垂钓,第二天连左邻右舍都端上了野生的鲫鱼汤;不必说玫瑰的花香一定是从张氏的深巷里流出来的,赏花的来客还能看到芍药娇嫩的面容,而臭豆腐张的喊声常常翻过墙来,隔几条弄也能尝到它的味道————。小镇上发生的一切竟是那样的自然熟悉,每一处景色都可以绘成油画嵌入记忆,每一个故事都能写成诗行谱曲歌唱。
  故乡小镇,一粒杭嘉湖平原水淋淋的鹅卵石,一朵站在路边朴素的月季花,却是我心中最美最温暖的天堂。
  
   篇二:故乡小镇
  每次回到这个小镇,心里总会涌起感情的涟漪,不仅仅一成不变的横街保持着明代的相貌,七十二条半弄依旧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不仅仅朴素的乡音缠绕脚步,熟悉的面孔依然笑容,就连劳弄口蹲着的狗吠,也是从前那样的,在暗地里冷不防窜出来,吓人一跳,而我这时才开始清醒过来,又回到家了。
  小镇由来已久,可以追溯到很远的时候,名称也由原来汩汩流淌的语溪,慢慢转到与清朝皇帝有关的崇德,再到现在中国皮草之乡的崇福;历史上出现过以吕留良为代表的一大批文人志士、骚客佳人。关于这些,有本镇的典籍专家走进过去,将历史梳理得光滑清爽。我是不敢以自己的肤浅班门弄斧的,只觉得先人们的遗风至今尤存,深厚的底蕴,在小镇的缝隙处无不生长出文化的绿荫。
  小镇的风景多是以水铺垫的,古老的京杭大运河坦坦荡荡将小镇劈成南北两半,桥是接壤历史最好的作品,至今还有石狮子的司马高桥连接着古时候能工巧匠的精湛技艺;从春风大桥上南北张望,运河水悠久地拍打着岸边人家的美梦,久久不愿醒来;东西相顾,宽阔的马路躲在两旁浓密的法国梧桐的琴声里,聆听着绿色,即使炎炎夏日也不会觉得热,似少年时刚泅水回来的清凉。
  在故乡小镇,随便说出一个地方,即使发展的手翻过崭新的一页,即使于梦中我仍然能找到它的所在。不用说小聋子的茴香豆曾在西寺前留香持久,吸引过多少孩子干瘪的口袋;不用说皮蛋阿二的皮蛋松脆爽口,连自己的身体也包成了皮蛋样的肥胖;就是雨后县街叮咚作响的青石板,隐隐约约滴答出读书的回声;就是白天与桃花相映的小径,晚间缀满情侣的公园,我都历历在目,并且不时地从中捡出故事的生动来。(中国- sanwen.aiisen.com)
  一大早,我的梦是被城皇庙前的早茶叫醒的,粗糙的茶叶粗俗的俚语泡开的红茶格外醇厚香甜,边喝茶边出售新鲜蔬菜的老农乐呵呵的。甬道上的空间最先是被熙熙攘攘的吆喝填满的,然后才是一整天川流不息的生意。每次回到小镇,我总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新民路上的烧麦馄饨,崇德桥下的鳝片面,福明的红烧羊肉,柏荣饭店的蹄膀必定要吃一回的,以至于我在父母家狼吞虎咽时,母亲会心疼的埋怨我这么大了还照顾不好自己。是啊,离开小镇十多年了,上过的宾馆餐厅无数,吃过的山珍海味也多,却总找不着自己该坐的位置,总对不准自己的口味,才知道,小镇的土菜竟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佳肴。
  如今,年迈的父母亲还居住在这个小镇上,四十多平米的小屋挤满了悠悠往事,多次劝他们搬走怎么也不愿意,他们喜欢这里熟悉的空气,喜欢这里的纯朴的阳光,喜欢慢条斯理的人声,静寂的睡眠,早已成为小镇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而我,经常回来也关不上思念的大门,多少次的梦中萦回我做了故乡最常见的月季花,站在花圃里,对着小镇和她的人民,痴痴地笑着,撒欢着————。
  
  篇三:雨中的故乡小镇
  故乡小镇,当我写下这些字眼的时候,思念和渴望随即扑面而来,在我的思绪中涌起层层的涟漪,温暖的风在血管里吹动着,眼泪开出了湿润鲜艳的花,特别是小镇烟雨朦胧的时候,现在想来,竟有着仙境一般和谐美好了。
  小镇的风景,是从雨水落下来的时候开始的,并且延伸到古老的年代。那横街上雕龙画凤的屋檐还在吗?雨水总不能侵浊它的雄壮和美丽;司马高桥上蹲守了几千年的石狮子,也该趁空洗个澡撒个欢了吧;北塘直街的河边是家畜们的集散地,走在泥泞的小路上随时会踩到猪羊的叫声;清晨的雨雾里只有小鸟在收获着枇杷,这些酸甜熟透的果子从来就没有找到过它的主人。
  我的童年便这样随风雨飘扬了起来:劳弄的一条深巷子里,下雨的时候连狗吠都是湿漉漉的,但声音会传得更远更清脆。我背着书包,穿过葡萄架葱郁的领地,用手遮挡着屋檐洒落的零乱的雨水,上下学的路上还不忘惹起积水的愤怒,直到用套鞋装进泥泞和混乱,我不会忘记母亲总会在深夜下班后冒雨到井边洗刷干净,然后放在煤炉边烘干,那时候的雨天,承担了多少我无知的顽皮和母亲无私的辛劳啊。
  长大后的我总喜欢徘徊在七十二条半的弄堂中,喜欢沉湎于小镇古色古香的风景里,特别是在雨夜,雨水敲响着青石板黝黑的反光,谁家的门缝里渗出了古代昏黄的灯光,我能听见弄堂数千年来持续不停的心跳,我能听到四眼井里晃动的悲欢离合的故事,我能听见条石阶梯慢慢述说的岁月变迁,也能听见戴望舒先生笔下油纸伞的等待————我是否就是那个丁香一样的女子?
  下雨的时候,西城弄里的那把二胡又在悠扬了,没有了卖米的生意照样能把快乐找回来,《二泉映月》里瞎子阿炳的音符一个个地掉落下来,在弄堂里汩汩流淌,我看见了时间在琴弦上悠闲地散着步;下雨的时候,故乡小镇被雨水洗刷出刚出浴一般的明净,空气中弥漫着月季花的清香,雨水的叮咚此起彼伏,宁静祥和注释着江南水乡的底蕴,我看见了自己浮躁的心情迅速平静下来。昨夜的梦里,我看见了整个小镇变成了天上的瑶池,莲花斗艳着芬芳,不停地有鱼儿高高跃起并将欢乐撒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