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拜,这个词,援引百度上面的解释是:人对于未知的、可能产生巨大正向价值的自然力量或社会力量,将会产生敬佩心理,并且无条件地服从它的驱使。而崇拜,我也有一个比较简单的理解:对某种存在的具有理想意义的永恒事物的忘我钦佩。
千百年来,经过人们的挑选,崇拜者与被崇拜者不断的交织成一种崇拜文化,影响后世。因此崇拜也成为一种特殊的文化形式,在意识流中被人们所接受与传递。
说崇拜,不可规避的是崇拜的对象。先让我们从上下五千年卷帙浩繁的中华历史中截取一段古岁月作为对象。在这段时期内,先秦文化中的诸子百家,建安风骨,太康文学,竹林七贤,还有恢弘的唐诗宋词明清小说,这样熠熠光辉都深深的隽刻在中华文化的书页中。这些都值得我们顶礼膜拜,而我现在要说的这样一种崇拜形式却不符合现代审美的,算是一种文化糟粕吧。这种文化形式的虽然已经消失很久了,但却在中华文化中留下了一缕奴性的色彩。
古代森严的等级制度,在儒家的推动下上演得次序井然,等级的崇拜也就由此产生。对等级的向往,渐渐上升为一种对等级的崇拜,作为推动着人们走向高层的是科举取士。他作为等级上升的一个平台,吸引了大多的崇拜者为他疯狂一世,毫不懈怠。由此为中国古代文化造就了一个个学子形象,更在诗句中显得那么的戏剧性: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对这样一种文化的崇拜,当然要以一定的姿态来实现,而在当时就是以五体投地作为他的崇敬,也就是跪拜。而这样的跪拜形式,是贯穿一生的,即便是帝王也要用一定的跪拜形式来做表率以糊弄天子与庶民同等的鬼话。权利金字塔的上升,意味着自身的角色也由崇拜者上升为被崇拜者,但自身是不会上升到最高端的,当然也可以通过政变的形式来实现自己身份的实现,不过一旦失败就会遗臭万年。
自古帝王就享受着被崇拜的殊遇,臣下的歌功颂德,百姓的顶礼膜拜,是难以体会跪者的心理。但作为一种承袭的传统,也被当作自然的事,而其中由身子忍耐上升为一种心理的忍耐。心理的忍耐渐渐上升为一种思想意识,固化在心中,就像被刻上了类此刺配犯人的黥墨,终生不可去除。当然也可以效仿水泊梁山,落草为寇,可还是避免不了向宋江跪拜。深重的儒家文化,已经在忠义刻在了骨子里了,也就形成了等级中的跪拜文化,也是一种别样的崇拜文化了。作为金字塔等级的至高者,常常会无视民间疾苦,独断专行,刚愎自用。由于帝王的专制带来了时代的多变,更有残暴者,因此百姓就将目光投向救民于水火的大侠。这样的崇拜,不管是对明君的祈求,还是对侠者的渴盼,都带着一种无助的观望。而现实常常以一种模糊的姿态出现,似乎出现了百姓的救星,或者是他们通过自己的崇拜唤来一个和平的世道。这样的心态,对古代的百姓来说是惧怕乱世的,才会有宁做太平犬不做乱离人。百姓的生命始终在盼望救星,而忘记了自己的力量。直到那个朝代已经到了难以服从,只得反抗的时候,他们才做着反抗,但作为低阶级的他们具有的局限性又常常难以成功。他们在朝代更迭中朝不保夕,其中的根源在于他们将自己的命运联系在了一个不太可靠的王朝上。由此,建立一个健全的法制是必须的,心中的崇拜文化也应趋于合理化。
文化的根性是需要这样一种崇拜的,形式也在不断的改良。崇拜对象也极具时代特色,人们采取的大多是一种时新的崇拜,对于肢体上的崇拜倒是消解得差不多了。时新的思想就曾经被大规模的崇拜,十年文革就这样产生,起源大抵是对个人崇拜的歧途,失去了自我的意识,以先入为主的姿态全盘接受领袖的方针,充当文化的红卫兵。由此引发的一系列动乱现象,整体上缠绕着人的自由意志,抛弃了客观的存在,崇拜成了虚浮,知识到成了累赘。这样的时代,充斥着思想的泛滥,崇拜的黑暗,打压着智慧的迸发。这让我想起了《皇帝的新装》中的大臣,他们对虚伪的崇拜,化作了一片声势浩大的舆论,众口铄金。气氛的势头充满了愚昧无知的随声附和,成为了主流的社会舆论。然而时代的强音会渐渐的消却,在那个冷静单纯的童稚声中,真理终于浮出水面。人们恍悟崇拜的对象竟然也会犯这样的错误,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原来他们崇拜的不是崇拜者,更多的是崇拜自己的无知缺陷。( 文章阅读网:sanwen.aiisen.com )
近代的崇拜者,多是以一种思想的臣服,免于自己思考的烦恼和取舍的纠结。西方的思潮和先进的器物大规模入境时,新奇的目光越发闪耀,开始了对物质的崇拜。物质的崇拜主要是以体现身份地位的修饰物和享乐物为主,也就构成了众多奢侈物长久不衰的秘诀。人们开始削尖了脑袋往各个方向钻,物质的撘饰正好可以显示他们,以掩饰他内心的干涩。追求者蜂拥而至,这样的规模是自然界都唏嘘不及的。享受物质的人不断的炫耀,缺乏撘饰的人也开始向这样的文化靠拢。于是延续至今的官本位、利益文化、世道文化等,悉数上演,你方唱罢我登场,构成了一副洋洋大观。对物质的追求本是无可厚非,而形成一种物质文化之后,追求变成了一种变态的贪婪,使人性的色彩变得妖媚可怕。超越古时的势头,连那时追求的忠恕、慎独也被抛弃了。即便有人坚持这样的文化,也被别人说成是理想主义者的狂妄,古人说的十商九奸倒成了他们的座右铭。而物质中的内涵就隐藏着深层次的文化,而对文化的偏执崇拜更是令人痛心疾首。单纯的文化是难以立足的,他和物质的崇拜相辅相成,密不可分。文化的崇拜多是以某种自认为比较先进而又符合自身需要的文化,当然古文化因为深厚的底蕴而难以清透的认识,于是大多数人将目光投向了近现代。当然也有固执古文化的人也许会搬出卡夫卡的话:“古典的东西把它最内在的价值表露到了外面——持久性。时新的东西是短暂的,今天是美好的,明天就显得可笑。”这话一说出,我想反驳的音调就会像今天的辩论赛一般,叽喳的语速还有不知道能不能站住脚的推论,一个劲儿地泼来,像楼上人倒来的洗脚水一样。于是翻古典的人沉默了。他们追求的流行文化,披挂的流行色,将一种“今天是可笑的,明天才是美好的”文化倾向表露无遗。这样的追求文化形式的短暂性和时效性,是在说明现代社会对速度的追求,完全不亚于对质量的追求。这样的速度文化集中体现在速食速冻的饮食文化中、速成的学习文化中、速效的工作文化中。时间就是金钱,清晰的吐露出这个时代的特征。快速的文化氛围带着一种走马观花的趣味,眼球经济也就成了时代商家推崇的拿手好戏。信息的流量通过眼球获取,根据内心的需求,我们跟着眼球我们找寻着属于我们的需求。累之时看见释放疲惫的广告,轻松时看到娱乐的广告,而孤单的时候看见帅哥靓女的广告,这些都使我们注目而印象深刻。广告文化因此得到这样的历史时机而发展,而追求速度的过程会削弱广告的作用,而崇拜的力量却不会因此减弱。广告在于注意力的吸引,形式美成为主体,如追求一个人的面部美一样。而深究一个人的行为,脸是最容易骗人的,而我们却过分的看重这样的结果,这也是学生整容潮出现的原因吧!随时代进步而兴起的影视文化,对于书本来说,更加的直观,免去了阅读和思考,只要导演有钱和技术,就可以为我们砸出一个轰动性的画面。随着影视文化的发展,派生出而来明星文化,炒作也作为后台服务悄然运作。流行音乐、服饰和影视促成了明星的发展,现今已活泼在了各个领域,渗透到广告,也有投身艺术事业的。明星们接受大众的崇拜,赚够了金钱和目光,确实风光无限,以至于现在报考影视院校成了一种高考炙手可热的方向。近年来,对于崇拜者还有一个专有名词,粉丝。这样的词起初听起来似乎很好听,不过经过黑心商家的制作,对待他们我们也将嗤之以鼻。而粉丝的崇拜极其尽责,不但要时刻关注明星的动态,猜测八卦娱乐的真实性,还要通过狗仔长期蛰伏的寻求解答。而有那种对明星死心塌地的,他的喜怒哀乐似乎都随着明星而变动,俨然成为了另一个自我,真正到达了佩服之深刻,崇拜之忘我的地步。因此而产生的追星运动规模庞大,一副蔚然之景,即便是以前的某种自由游行示威也难以比肩的。他们所到之处,就如蝗虫一般,只是他们走后留下的是一个小型的垃圾场。明星天赋异禀,后天勤奋,却还不能成为一种崇拜。对一个人的喜欢,常常使我们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们在各方面都比较的优秀,而这样心态常常让我们失去了自我的闪光。
崇拜作为一种不灭的文化形式,在人的思想文化中向后延伸。泛滥的粉丝文化,不乏被崇拜者,却缺少大师生存的空间。崇拜作为一种忘我的五体投地,可以反映出社会人性的不平衡。作为崇拜者多是将眼光往外看,而绝少往身内看,进而达到忘我,失我,埋葬了自我的潜力,最终成为一个极其称职的粉丝。崇拜在心理上表现为自轻自贱,也许是失败让自己习得性无助,也许是从小就形成了思想奴隶的习惯,也有可能是环境太过舒适而甘愿做个坐吃山空的百姓。崇拜作为一个较为深重的词汇,用以对于一个人或是一类事物上,都显得过了。比如你说你崇拜毛泽东,没有人会觉得你落伍,甚至还会觉得你思想认识高,但作为他这样一个人物,他的成就是不可超越的,那是时代的局限性。但作为新时代的人,总有自己擅长的,你的成就同样可以令人瞩目,但是这都不能成为崇拜的原因。崇拜的对象应该是作为一种永恒的特质,人物是不能永恒的,永恒是人物身上的特质。梁山伯与祝英台不是永恒的,永恒的是爱情;父母也不是永恒的,永恒的是亲情;朋友也不是永恒的,永恒的是友情;思想伟人也不是永恒的,永恒的是思想的深邃与光辉。产生畸形的崇拜表现在对自我认识不够,老子言知人者智是建立在自知者明的基础之上,而认识自我在哲学家眼里也成为了学习哲学的目的。要想了解自己,需要不断的实践,拥有尝试的勇气,不要将自己放在一个封闭的角落,那不是避风的港湾,而是埋葬人的坟墓。铲除心中的藩篱,把一切思想的成见统统丢掉,用新的眼光看待自己,会发现自己具有惊人的智慧潜能。用爱因斯坦母亲的话来说是,“其实别人谁也不能做你的镜子,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镜子。拿别人做镜子,白痴或许会将自己照成天才。”
崇拜的下级是钦佩,上级是信仰。我适时表现我的钦佩,慎用我的崇拜,坚持我的信仰。我的崇拜观是没有具体的人物崇拜,如果说非要让我选出一个,那一定是我自己。之所以如此厚颜,主要是我怕被别人的光芒掩盖了历史中的我。自我崇拜是一种自信,是实现自我人生价值,不轻易改变自我去服从社会和他人的想法,要做我自己的镜子。